記光炯前輩兩三事
李應悅
吾族前輩李光炯,譜名德膏,乃晚清舉人,系民主主義革命思想家、教育家。
他憂國憂民、淡泊名利,致力于教育救國,因他腳踏實地辦實事,不圖虛名,故他的業績記載很少,但民間傳說頗多。下面幾則小事可一斑觀全豹、點滴見陽光。
一、心誠敬祖
光老前輩晚年在樅陽濱羹膾賽河邊—小山坡的茅屋,名曰:晦廬。這里依山傍水、湖光山色、風景秀麗,但他每年清明、冬至是風雨無阻、雷打不散到祠堂祭奠祖宗,過去交通不便,有點聲望的老人出行,都得坐轎子。從樅陽到官橋敦厚灣祠堂,三四十里路必須得坐轎子。抬轎的是李蘭莊隔壁隊的李家嘴的家人,名叫李相庭,另一位名字不詳。祠堂離官橋大約三里多路。而他在還離官橋一里多路的鐵屎墩就下橋,步行四里多路進祠堂祭祖,有一年冬天正逢冰天雪地的天氣,行走幾個小時后,光老問:到鐵屎墩了嗎?轎夫說:快到了。他命令說:停轎,我下來!兩位轎夫說:“大雪天,我就把您老抬到祠堂去吧!”他嚴肅地說:那怎么行,敬祖就要心誠,坐轎子到祠堂就是對祖宗的不敬!”硬是堅持下轎子,拄著拐杖,頂風滑雪,步行祭祖。(這是李相庭的兒子李承信向我介紹的情況)
二、關愛下輩
光老清明、冬至回家祭祖,總是到族人家噓寒問暖,特別是對小孩子更是關愛、摸摸頭,拍拍屁股,和藹可親,并詢問孩子讀沒讀書。
一年清明祭祖,在一世祖墓前祭奠后,這天天氣很好,他又到一世祖生前的住地后山察看老屋基,被李應倫的母親看見了,李母并不認識老大爹,可她很有見識,看光老氣度不凡,又聽說是來祭祖的,就請老大爹到家喝杯清茶,后來執意要為老大爹備飯,盛情難卻,光老就在他家就餐,吃飯時,快十歲的應倫來到了桌邊,光老摸摸他的頭,問:“可想讀書呀?”應倫點點頭,接著就對應倫的父母說:“這孩子一定要給他讀書!”應倫父親承伯忠厚,母親很精明,接著說:“鄉下人,家里難,讀不起書啊!”光老說:“就這么定了,讓孩子讀書,送宏實學校去,那里讀書不收費。”因此應倫到了宏實學校讀書,后來考入黃埔軍校成為國民黨一名戰將,并著有一部兵書,名曰:《李倫步兵操練法》。
還有上海軍醫學院的李承祜等人,都是光老培育成才的。當時祠堂周邊及好多地方的人,都說:光老會看相,凡被他選拔去讀書的孩子,都發達了。
三、致力教育
光老一生追求的是教育救國,為民族振興,培養人才,他為了多辦學校,很想動用祠堂的積蓄,有一次正式向祠堂掌門人,也就是家族問事的族長提出這個問題,因族長與他是平輩,而且年齡又大些,在當時農村人,還沒有這個思想境界,不但不肯,還遭到痛斥,罵他不敬祖宗,家族敗類。第二年光老回家祭祖,竟然叫家丁把祠堂門關上,不讓進,光老只得在祠堂門外焚香禮拜。
他寬宏大量,理解當時族人的心情,禮畢默默而歸。
四、遠見卓識
原中科院院長方毅的夫人殷森,系樅陽黃泥崗人,原名殷庭瑞,青年時代,剛走上革命道路時,是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,光炯前輩受孫中山先生的聯俄、聯共、扶助農工三大政策的影響,為了掩護她開展地下工作,特在官橋祠堂邊敦厚灣,開辦一所學校,校名為敦厚小學(縣教育局有檔案),并聘請他的叔父殷端府任教,殷庭瑞就跟著叔父住在學校,開展地下工作,直到抗戰勝利前夕,接到組織通知,連夜奔赴解放區,后改名為殷森。如果殷森還健在的話,她應該是記憶猶新。
在殷森的影響下,官橋就有小春莊的汪忠海、油坊莊的金滿銀、還有葉莊的一位等多名熱血青年投奔了革命,當時人們都不知他們的去向。直到解放后,才知他們參加了新四軍。
由此可見,我們的前輩無論是對中國革命,還是對中國的教育都作出了巨大的貢獻,可歌可泣。